播球

午后阳光斜照在空荡的球场上，老陈独自站在发球线后，汗水沿着帽檐滴落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将那颗磨损的网球高高抛起——这是今天第一百二十八次播球。

十年前，他还是省队教练，如今只是社区网球场的管理员。但每个周末下午，他都会准时出现在这里，对着斑驳的墙壁重复着播球的动作。年轻人都笑他固执，只有隔壁小学的体育老师知道，老陈在等一个叫小辉的孩子。

三年前，自闭的小辉偶然走进球场，被老陈一个标准的发球动作吸引。从那以后，老陈开始教他打球，用千百次的播球示范，教会他的不止是技术，更是如何与这个世界对话。上周，小辉在全市青少年网球赛上拿到了亚军，领奖时他说：“陈爷爷告诉我，播球就像播种，只要方向对了，总有一天会发芽。”

夕阳西下，老陈收拾球袋。远处，小辉正带着几个孩子向球场走来。那颗播出的种子，已在另一片土壤里，悄然长成了森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