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乙己

午后四点的操场，阳光斜斜地洒在跑道上。几个体育生正围着秒表争论，忽然有人提起：“要是阿乙己在就好了，他总能说出点门道。”

关于阿乙己的体育传说，流传着两个版本。有人说他年轻时是省队替补，三千米跑进过八分半；也有人说他不过是校运会混过名次，那些奖牌早被收废品的装走了。但所有人都承认，他点评起比赛来确实在行——能从起跑姿势说到呼吸节奏，从战术分配谈到心理素质，仿佛每个细节都亲身经历过。

此刻跑道上有个男生正在加练，步伐已显凌乱。若是阿乙己在场，定会扶扶并不存在的眼镜，用他那特有的腔调说：“年轻人，跑步不是这样跑的。要像煮粥，先武火后文火。”他总爱把体育比作生活——短跑是冲刺，长跑是坚持，跳高是突破自我极限。

可惜阿乙己很久没来操场了。有人说他去南方当了健身教练，也有人说他改行做了体育记者。只有那个总爱在双杠旁压腿的老教师偶尔会念叨：“阿乙己上次说的核心力量训练法，我试了还真管用。”

夕阳把跑道染成橙红色，那个加练的男生终于停下，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。不知怎的，我忽然想起阿乙某次酒后说的醉话：“体育这东西啊，练到最后都是在和自己较劲。”

远处传来下课铃声，操场渐渐空了。